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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文

清·乾隆四十八年 楊宜崙 修

清·嘉慶十八年 馮馨等 增修

清·道光二十五年 范鳳諧等 重校刊

二〇一九年 高郵市武安鄉高榭村村民 嵇所偉 電子化點校、譯

重栞高郵州志序

志,亦史也。省據郡,郡據邑,邑志所由重已。

地方志也可以算作是史料。省志根据郡志修订,郡志根据邑志修订,这就是为什么邑志很重要了。

道光甲辰,余調任揚河通判,刺史范公巳來牧高郵,相與延訪父老,知州志舊簡,歬毀於火,范公語余曰:“是不可已也。”

1844年,我被安排到扬河一带做厅长,和正在管理高邮的市长范巳来,一起求教乡中的长辈,了解到州志旧本,之前都被火烧没了,老范对我说:可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其明年,刺史范公謀諸邑人,爲重鍥計,則有邑舊族王君賈君夏君,起任其事,鳩工庀材,鍥依舊本,用有不足,余復助之,因得鐫成。

第二年,范市长跟本地人策划,为重新刻印州志作打算。本地旧族里的王某、贾某、夏某,开始负责这件事情,招工人、备材料,按照旧的刻板再刻,物资不足时,我也出了一些力,终于镌刻完成。

夫興舉廢墜,官斯土者之職也。政教將施,務悉利病,掌錄皆師資也。況河漕,今昔異同,尤足以資攷證,可聽其廢墜乎哉?

把掉队的事情再推行起来,是地方官员的本职工作。在施行政治、教化的时候,务必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手里的文献都是可以学习的资料。比如河运的古今差别,都可以供作考证,能放任其萎靡下去吗?

邑人於重鍥將竣,請序於余,余以爲,舊聞所檕,當愼庋藏,勿復疎忽,且勿負余與范公及諸君,率作黽勉之意,或可僃佗日輶軒之采云。

当地人在快完工的时候,请我作序,我觉得,应吸取之前的教训,后续的收藏工作应当谨慎,不能再大意了,也不要辜负了我、老范,以及各位出力的人,就当是鼓励大家的意思,也能为他日上级干部来收集做好准备。

欽加運同銜 揚州府揚河通判 太原張建勲

重刊高郵州志序

秦郵為江左名區,余自嘉慶乙丑年入都,赴春官試,道出此邦,即知有文游臺、甓社湖諸勝境。嗣以游宦江南,數數過此,益知為人文萃集之地,然風帆來往,未當久淹,風土人情,識其大畧,未獲考諸,方策所存,故古今事蹟之傳,不能徧觀而盡識也。

至道光甲辰仲冬,奉命兹土,下車之初,采風謠,訪利弊,觀州志所載,得籍資炯鑒,而與二紳耆相見,益徵老成之尚有典型也。志書脩於乾隆癸丣,增修於嘉慶癸酉,版藏城隍神廟後樓,因不愼燬於火,亟思所以新之,維時甫受代未遑興事乙巳,夏政稍簡,因謀諸邑中舊族,眾皆不惜貲力,踴躍鳩工,而揚河通守張公建勲,亦慨然其任其事,乃取原書,詳加校閱,凡魯魚亥豕之訛,悉訂正之,以付剞劂。夫亦曰:“有其舉之,莫敢廢也。”由是歴秋冬而事乃成。惟念神廟究非庋版之所,復商之士紳,與歬署牧左君輝春,續增志版,同藏學庫,以昭愼重蕆事,後識其緣起,弁諸簡端義例,已載原書,此次重鍥,悉仍舊本,故不贅及云。

陞用河工同知 高郵知州 南城 范鳳諧

增修高郵州志序

嘉慶十八年 知州 冯馨

高郵為古邗溝地,秦屬九江郡,立郵亭,故稱秦郵。自是或置縣,或置軍,或置府,或置路,明始為州,今因之。其地襟帶淮海,上應斗牛,下受千七百一川之濁流,旁通三十六諸湖之支派,地瀕澤國,水澇相仍。

凡建置、河渠、財賦、漕運、兵防、屯田,諸大政沿革廢置,今昔不同,故志其事也為難。舊志昉於宋淳熙年間,《直齊書錄解題》孫祖儀高郵志三卷,續修十卷。嘉定中,汪綱再修,惜其書不傳。明正統、成化二志亦無可攷。後,一修於隆慶六年,再修於國朝康熙十一年,三修於雍正二年,四修於乾隆四十八年,距今又三十餘年矣,其閒,水利之通塞,规制之興替,政事之得失,人民物產之盈虚消長,復月異而歲不同况。

河工屢告,聖主宵旰憂勤,時以良策詔臣下,尤當敬謹記錄者,嘉慶十三年七月,余蒞兹土,于時,河湖屢決,民人凋敝,有不可搘持之势,明年十月,山盱仁、義、智三壩過水,立議,堅守南關中新諸壩,下流各州縣得免被淹。

大憲韙之,據實上聞,有詔褒美,益自懼焉,簿書之暇,常取舊志繙閱,竊以為增修之不可緩也。

至十六年春,適以引見入京,遂屬署任,懷寧丁君堂,設局分纂;未幾,豐潤劉君翰周,踵至咸與,有力於斯。及囘任後,始與邑中父老,曁諸薦紳先生,訪故實,採遺文,續於前志之末。凡五易寒暑而稿始定,旣定稿矣,又屬金匱錢君泳校刊成之。

夫以郡縣之有志也,所以辨封域、紀政教、識文物、垂久遠也。古者誦訓,掌誦四方之志,以上于王,王乃采風。曰:某治某邑某守之,所教養其遺澤未湮也;某先賢之故居,都人士聞風而起也。其前者淳朴而天時人事積孱有由也,或前者凋敝而後之振興鼓舞如斯也,風俗人心,將於是乎,在余不文。

賴諸君子,羣勷纂輯,舉此三十年來建置、河渠、財賦、漕運、兵防、屯田,損益利弊,一旦盡書著于編,俾來者有徵焉,是則諸君子之功也,而余心滋慰矣。

刻旣成,爰述崖略而為之序。

高郵州志原序

雍正二年

知州張德盛

郡邑之有志,與史家相表裹者,說者謂:“作史難,作志較易。”予曰:“不然。”昔日孫可之謂‘史才最難’,到司馬子長地位,然以龍門之潔,而叔皮猶有刊落不盡之識,況下焉者乎,以是知作史之難,也若夫志也者,上紀天文,下述地理,中道人事,且天地之氣運日新,人事之增加日盛,前者旣往,後者方來,其間網羅放失,補苴罅漏,因以識諸無窮,是作史固難,作志亦正不易矣。

高郵志在明初,遠莫可稽厥,後一脩於隆慶六年,一脩於國朝康熙二十二年。然新志僅存其板,而字跡躲殘缺不完。自是以後又四十餘年矣,予戊戌歲來守是邦,越七載,周覽其山川之靈秀,熟悉其風土之茂美,與夫名人傑士、忠孝節義之挺生,時取州志繙閱之洵,所稱土厚水深,彬彬文學之邦歟,顧念此四十年中,廢興更置,歲異月新,其為扶輿清淑之氣,所鍾家隋珠而戶荊玉有足,供予之紀載者曷可勝數,而訪諸故老已,不免所見異辭,所聞又異辭矣,若不及時蒐輯,將使後起者無所愚籍,欲以識諸無窮,豈可得乎?際兹時和歲稔四境輯𡨴,乃與儒學兩先生,暨里中紳士,商定重脩,攷往跡,舉時事,搜遺闡,隱耳目,為勞閱。八月編次,成書付工開梓,因為數語,以弁其首。

余緬懷往古,禹貢紀田賦高下墳壚黎赤下至篠簜箘簵龜魚之屬周禮職方載山藪川浸男女畜擾之繁,班孟堅則詳於政治風俗,奢儉緩急之故,凡此者,紀乘之權輿志,必分類書之,罔敢或遺,後有博古之君子,得是編而潤色焉,俾天為加絢,地為加藻,人事為加焜耀,火龍黼黻,煌煌筆端,將繼續司馬子長之后,以仰佐盛朝國史之纘,或亦於玆有賴哉。若謂是編也擅三長具五,例與史家相表裹焉,則吾豈敢。

又 學正鄧紹煥

郵之有志,由來舊矣,前明季以迄本朝增脩者,至一且再,即自癸亥重脩後,經今已四十餘年,舊板侵蝕磨滅,幾於不可復識,其卷帙間有存者,亦苦無完本。夫秦郵路,當孔道,濱長湖,通漕運,數十年滄桑陵谷,物換星移,更不可以無紀籍,非守是土者力任而纂輯之,其奚以昭當時而傳後世。

幸會川張公德盛來牧此一方民蒞任,越七載,政通人和,百廢具舉,暇時嘗語余曰:“興利除害以愛養斯民,守令之事也,脩廢舉墜昭示來玆以永垂不朽,亦司牧者之責也。”見郵志多殘缺,遂慨然以脩輯為己任。爰設局於學宮之尊經閣,下延王子曾祿張子夢鯉協力參訂,命余董其事,余司鐸於玆廿載矣,其風土人物雖未洞悉,亦畧見一斑,敢亦固陋辭哉。用是偕二子不憚勤勞,廣採旁搜,朝稽夕考,絕不敢以私意附會。

其間,因思張公自蒞任以來,其恩澤及民,良法美意累紙難書,姑摭其大者而分類,以附於後,張公固辭不允,余應之曰:“公所行者皆實政也,實政必書,以示信也,且使後之覽是志者,知某某為某年之所創建也,某某為某公之所留遺也,以勵官箴而挽末俗,豈不偉然巨觀也哉。”

書旣成,張公為之序,余亦為數語以次其後,蓋樂其舉之盛,而事之相與有成也,於是乎書。

又 訓導汪士璜

古人論作史又三難,曰才曰學曰識,三者備而後可以言史。予謂三者固難,而尤難者,一出之以至公之心。蓋史所以傳信也,一有顧忌而史偽矣,一有護惜而史偽矣,一有阿曲而史又偽矣。中懷顧忌、護惜、阿曲之私,則雖才學識之俱優,適所以長其浮夸而反足為史累。

夫邑之有志,猶國之有史也然。予謂作史固難,而脩志尤難,地不越此閭族黨之近人,不外羣萃州處之倫,詩云:維桑與梓必恭敬止。處桑梓之地,而乃欲舉風俗之淳漓、人之臧否、政事之得失,筆則筆削,則削一出之以大公無我之志,而絕無顧忌、護惜、阿曲之私,鳴呼,難矣。雖然,有其人則無難,有其人而又有良司牧具知人之明,傾心而委任之,則益無難。

郵固有志然,大都散軼,字模糊不可識,且數十年來,風物變遷,互有得失,苟弗輯而脩之,其何以信今而傳後。會州牧張公德盛來守是邦,七年之中,政績彪炳,郁乎可觀,復慨然以脩志為己任,曰:“是役也,不可以緩。”亟延王子曾祿張子夢鯉,參互考訂,而屬濠水鄧君紹煥以董其成。鄧君,余同寅友也,齒德並懋,又予父事師事者也;王子,張子亦好學深思士也。鳴呼,可謂得其人矣,可謂能知人,能善任而難者不難矣。而鄧君猶以為難,謂予曰:“吾閱志中,守是邦者,上下百餘年,無出張公右,如築城、濬河、脩學諸大政,炳炳烺烺,昭昭如日星,吾沒而不書,吾弗忍,吾舉而悉書之,得毋議,吾爲諛乎?”予曰:“否否。”夫史所以傳信也,無其實而被以名者,僞也,有其實而泯其名者,亦僞也。

君無顧忌、護惜、阿曲之私而一出之以大公無我之志,又何恤乎人言?鄧君曰:“唯唯爰是與二子,博稽遠討,補苴張皇,焚膏繼晷,不遺餘力,自夏徂秋,不數月而告成,嗚呼,又何其易也,豈非有其人則無難耶?”雖然,吾不多躬其事者之無負斯舉而深多乎?良司牧之能知人善任也,爰載筆而為之序。

又 邑人賈兆鳳

天下之可以傳世而行遠者,曰政事,曰文章。漢時以吏事取人,如之屬,其政事彪炳史冊,未嘗以文章顯也,然其功德可被生民其流風餘韻可貽後世,始旣不能泯里巷謳吟之口,而學士文人間筆而記之,相與潤色以備輶軒之一助,則文章政事固不必出於兩途也。

吾郵水旱頻仍,饑饉屢告,自會川張公來,屢獲時和年豐之慶,凡邑中興利除害諸事靡不舉行居無何郵人以脩志請公曰吾:牧郵者也,簿書、錢穀、兵農、水旱,吾職也。方孶孶焉,隕越是懼,而何暇復及史事乎?請者曰:志乃邑之大典,前有脩者,今四十餘年矣,其間宜興宜革者,幾何事原隰之遷移城郭之脩圯者,幾何地封疆大吏,及賢有司之有功,玆土沒而可祭於社者,幾何人賦役之宜增宜汰者,幾何條端,人正、士孝、子順、孫義、夫節、婦貞、女淑,媛之尤卓卓可風勸者,幾何家藝林文苑,才人之著作有關地方,而且可以稱雄壇坫者,幾何冊以。

公今日來蒞吾郵即云:“見而知之已不無傳,信傳疑之,憾而況代遠人,湮欲問其事,而故老皆無在者,可不惜哉?且公治郵之善政,今雖記諸口碑後,雖欲知之其孰從而知之然,則郵志一書脩明,而搜討之舍公其誰也。”公曰:“鋪張揚萬,吾不敢也。志邑人之善,以傳於後,則吾不敢辭。”乃總其大綱,委兩學博董厥役,而以秉筆之責,屬之封翁王君西受廪庠,張君汲三凡五閱月而書成,公復捐貲二百餘兩,授梓人鏤板焉,噫公之理煩治劇旣恢恢乎,游刃有餘矣,而復留心於是書,不可謂非大有造於郵者也。後之人讀公之文章,益以想見公之政事志傳,而公亦傳矣。予退老家居,旣不能簪筆揚休以附盛朝,作者之後邑乘一事,又聽其凋零殘缺於鄉邦,不無疚心焉,而公乃毅然任爲己事,以補予輩之不逮𡨴不愧且喜而樂其成乎?故重承公命而爲序述其始末如此。

重修高郵州志序

乾隆四十八年

知州楊宜崙

志何昉乎,昉於史,史何難乎,難於志。蓋紀傳之體祗隨事,以行文志,則田賦、戶口、食貨、河渠之紛賾,與一切禮樂、刑兵、諸制,作之典要貫串,掌故網羅放矢,成一家言,非大手筆不能矣。

輿地為史志之一,後世專作地志,又舉諸志而彚載,其中禮例尤繁。我朝欽定大清一統志,誠百代之圭臬也,其下各省各府皆得有志,至於一州隘矣。然而前代志書,如于欽《齊乘》,常璩《華陽國志》之類,後人固据爲考證之資,其小者,如祥符莆田諸志,以一縣之事而其書亦行於世,識大識小,孰非文獻之所徵與。

郵邑本淮南名區,前代或置軍,或置府,本朝隷諸揚郡,實爲漕運要地,又勢處窪下,城南諸壩爲洪澤,尾閭其間,舟車驛遞、錢賦、職役,皆關治理,而邑之名臣名儒,奇節媺行,後先相望,皆不可以不志。

宜崙承乏於玆,凡七年矣,視事之始,檢閱雍正二年舊志,即思取其書,而續輯之鹿鹿,薄書未暇也。壬寅春時,和理平州之紳士,適以玆,來言予惟此事重大,非俗吏所能任,然自前志重修以後,距今已六十年,變遷沿革,詢之州人士已有不能言其事者,更閱十數年,所聞異辭,所傳聞又異辭矣,後之欲徵文獻者,其孰從而求之。因從其請,開局于二月之望,邑紳士及諸義民,其輸錢若干緡,延本州夏太史明府二公爲總纂,太史制科名人,且年近九十,沈公亦年七十,此六十年中,皆其所見,因獻徵文期於得實其分纂校刊,副閱諸公並極一時之選,爬羅剔抉其襄其事,余於公暇,亦與諸君子商榷義例,較正魯魚詞,取其質事,取其核稿,旣就請正於學寧,復蒙繩疵,摘誤得以改定,成書付之剞劂,詳呈各上憲,蓋是書之成,未及一歲,賴諸君子纂轉之勤,更經宗工指示之切,斂華就實,庶不失史家遺法,而余之謭陋亦附書,以著其名,且興廢舉墜,因是而益,擴其聞見,焉不可謂非厚,幸云。

邑人夏之蓉

歲壬寅,州守楊公以邑志见諉余,齒旣加長,久疎穎墨,而事關風教重以賢使君之堅聘不獲辭爰自二月至十月,凡三易稿而竣,嘗觀修志者非邑人,則見聞不親,而以邑人志邑事,則又戚舊,依倚好惡紛沓,於是沒其所有,則不備飾其所未有,則不實二者交病。

竊謂邑志之修,非僅爲一邑設也。古者,小史掌邦國之志,以獻於王,王又歲遣小行人,周行天下,輯五物而類,書之皆帝王,所以大一統之規,而欲端拱而周知四海九州之外方。今聖天子聲教暨訖,省方問俗,郡志徵諸邑、省志徵諸郡,國家纂修一統志,亦胥於郡邑乎?是徵執簡其間考信存故,可不愼歟?曩者,余修志崇川幸免劉舍人,矯誣囘邪之,誚今耄矣,於里巷間,耳目所經多遺忘,賴同館諸君子分類詳校,命孫味堂隨侍筆札,余與樹原沈君,點次條理,以復於使君,以刜其謬,而集其成,雖不敢希史家遺法,而如前所譏者,庶乎知免矣。抑又思之志者,識其實也,守土者不旣其實,而徒博采精辨,鋪颺藻麗,則其書可不作。

楊公以松陽世家蒞吾邑,其大政如重新頖宮,增籌書院,膏火勤心,旱潦廢淫,祀釐社穀,振興普育,刱立善會,施粥厰,諸務愛惜士林,軫䘏甿庶,實政纍纍,準是以求,何廢之不舉,斯志之作,誠非以爲空名也。余故樂從事焉,而並爲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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