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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 天章

■ 聖祖仁皇帝御製文

訓飭士子文

康熙四十一年 頒發學宮

國家建立學校,原以興行教化,作育人才,典至渥也。朕臨御以來,隆重師儒,加意庠序,近復慎簡學使,釐剔弊端,務期風教,脩明賢才,蔚起庶幾,棫樸作人之意,乃比年士習未端儒效罕著,雖由內外臣工奉行,未能盡善,亦由爾諸生,積錮已久,猝難改易之故也,玆特親製訓文,再加警飭,爾諸生其敬聽之。

從來學者先立品行,次及文學、學術,事功源委有敘,爾諸生幼聞庭訓,長立宮牆,朝夕誦讀,寧無究心,必也,躬修實踐,砥礪廉隅,敦孝順以事親,秉忠貞以立志,窮經考業,勿雜荒誕之談,取友親、師,悉化驕盈之氣,文章歸於醇雅,毋事浮華,軌度式於規繩,最防蕩軼子衿佻達,自昔所議,苟行止有虧,雖讀書何益?若夫宅心弗淑,行已多愆,或蜚語流言,挟制官長,或隱糧包訟,出入公門,或唆撥奸滑,欺孤凌弱,或招呼朋類,結社邀盟,乃如之人名,教不容鄉黨弗齒縱僥脫褫扑濫竊章縫返之於衷寧無愧乎?況夫鄉會科名,乃掄才大典,關係尤鉅,士子果有真才實學,何患困不逢年?顧乃標榜虛名,暗通聲氣,夤緣詭遇,罔顧身家,又或改竄鄉貫,希圖進取,囂陵騰沸,綱利營私,種種弊端,深可痛恨,且夫士子出身之始,尤貴以正,若玆厥初拜獻,便已作奸犯科,則異時敗檢,踰閒何所不至,又安望其秉公持正,爲國家宣猷樹績,膺後先疏附之選哉。朕用嘉惠爾等,故不禁反復惓惓,頒玆訓言,爾等務共體朕心,恪遵明訓,一切痛加改省,爭自濯磨,積行勤學,以圖上進,國家三年登造朿、帛、弓、旌,不特爾身有榮,即而祖、父亦增光寵矣。逢時得志,寧俟他求哉?若仍視爲具文,玩愒弗敬,方躍冶暴棄自甘,則是爾等冥頑無知,終不能率教也!既負栽培,復干咎戾,王章俱在,朕亦不能爲爾等寬矣。

自玆以往,內而國學,外而直省,鄉校凡學臣師長,皆有司鐸之責者,並宜傳集,諸生多方董勸,以副朕懷,否則職業弗修,咎亦難逭,勿謂朕言之不預也,爾多士尚敬聽之。


■ 聖祖仁皇帝御製詩

高郵湖見田廬被水*

高郵湖見居民田廬,多在水中,因詢其故,惻然念之。

淮揚罹水災,流波常浩浩。
龍舟偶經過,一望類洲島。
田畝盡沈淪,舍廬半傾倒。
㷀㷀赤子民,栖栖臥深潦。
對之心惕然,無策施繈褓。
夾岸羅黔黎,跽陳進耆老。
諮詉不厭頻,利弊細探討。
饑寒或有由,良慙奉蒼顥。
古人念一夫,何况覩枯槁。
凜凜夜不寐,憂勤惄如擣。
亟圖𤀹治功,拯濟須及早。
會當復故業,咸令樂懷保。

淮城曉霜聞雁

天際晨光水月連,帶霜歸雁向前川。
盂城曉發寒仍在,談笑春風雜紫煙。

曉發淮揚*

曉發淮揚,順風揚帆,午餘已過秦郵,傍曉發蕪城,風帆疾如駛,晚照半平湖,州行百餘里。


■ 世宗憲皇帝御製文

平定青海告成太學碑

雍正三年 頒刻學宮

我國家受天眷命,撫臨八極,日月所照,罔不臣順,遐邇又安,兆人蒙福,乃有羅卜藏丹津者,其先世固始汗,自國初稽首歸命,當時使臣建議,畀以駐牧之地,其居雜番,羌密近甘,涼我皇考聖祖仁皇帝,𥈠慮深遠,每厪於懷,既親御六師,平定朔漠,威靈所加,青海部落札什巴圖見等,震讋承命,聖祖仁皇帝因沛殊恩,封爲親王,兄弟八人,咸賜爵祿,羈縻包容,示以寬大,而狼心梟性,不可以德義化,三十年來,包藏異志,朕紹登寶位,優之錫賚榮其封號,尚冀革心,輯𡨴部眾,而羅卜藏丹津,昏謬狂悖,同黨吹拉克諾木齊阿爾布坦溫布藏巴扎布等,實爲元惡,謂國家方宏浩蕩之恩,不設嚴密之備誕,敢首造逆謀,迫脅番羌,侵犯邊城,反狀彰露,用不可釋於天誅,遂命川陝總督太保公年羹堯爲撫遠大將軍,聲罪致討。

以雍正元年十月,師始出塞,自冬涉春,屢破其眾,凡同叛之部落,戈鋋所指,應時摧敗,招降數十萬眾,又降旨其貝勒貝子公台吉等二十餘人,朕猶憫其蠢愚,若悔過思愆,束手來歸,尚可全宥,而怙恶不悛,負險抗違,乃決翦滅之計,以方畧密付大將軍羹堯,調度軍謀簡稽將士,用四川提督岳鍾琪爲奮威將軍,於仲春初旬,禡牙徂征,分道深入,搗其窟穴,電掃風驅,搜剔巖阻,賊徒蒼黃糜潰,窮蹙失據,羅卜藏丹津之母及逆渠魁悉就俘,執擒獲賊眾累萬,牲畜軍械不可數計,賊首逃遁,我師踰險窮追,獲其輜重,人口殆盡,羅卜藏丹津孑身易服,竄匿荒山,殘喘待斃。

自二月八日至二十有二日,僅旬有五日,軍士無久役之勞,內地無轉輸之費,克奏膚功,永清西徼,三月之朔,奏凱旋旅,鐃鼓喧轟,士眾訢喜,四月十有二日,以倡逆之吹拉克諾木齊等三人獻俘。廟社受俘之日,臣民稱慶,伏念聖祖仁皇帝威靈,震於遐方,福慶流於奕葉,用克張皇六師殄滅狂賊行間將士亦由感激,湛恩厚澤,爲朕踴躍用命斯役也,芟夷凶悖,绥靖番羌,俾烽燧永息,中外人民胥享安阜,實成先志以懋有丕績,廷臣上言稽古典禮,出征而受成於學所,以定兵謀也,獻馘而釋奠於學所,以告凱捷也,宜刊諸珉石,揭于太學用,昭示于無極,遂爲之銘曰:

天有雷霆,聖作弧矢,輔仁而行,威遠𡨴邇,維此青海,種類實繁,錫之茅土,列在藩垣,被我寵光,位崇祿富,負其阻遐,禍心潛搆,恭維聖祖,慮遠智周,睠念荒服,綏撫懷柔,朔野既清,西陲攸震,爵號洊加,示之恩信,如何兇狡,造謀逆天,鼓動昏憝,寇侵于邊,惟彼有罪,自干天罰,桓桓虎貔,爰張九伐,王師即路,冬雪初零,日耀組練,雷響鼙鉦,蠢玆不順,敢逆戎旅,奮張螳臂,以當齊斧,止如山岳,疾如雨風,我戰則克,賊壘其空,彼昏終迷,曾不悔戾,當翦而滅,斯焉決計,屬兵簡將,往搗其巢,踰歷嶔嶇,坦若坰郊,賊棄其家,我縶而獲,牛馬谷量,器仗山積,蹇兔失窟,何所逋逃,枯魚遊釜,假息煎熬,師以順動,神明所福,旬日凱歸,不疾而速,殪彼逆謀,懸首藁街,獻俘成禮,金鼓調諧,西域所瞻,此惟雄特,夫討既伸,羣酋惕聖祖,親平大漠,巍功煥文,邁桓軼酌,必光悠久,視此銘辭,繼志述事,念玆在玆。


■ 御製文

平定金川告成太學碑文

乾隆十四年 頒刻學宮

天畀我皇清,握乾符,俯坤軸,函括萬邦,悉主悉臣,五后纉承,創守佑啓,亦惟是二三,藎臣布德宣力,予曰:有先後,子曰:有禦侮,用造我丕丕基,罔有蘖芽,罔不煦嫗,長養遊於大當粵,有金川娑羅奔者,居西屬桃關以外,界綽斯甲小金川之間,向會從征,得受符檄,與諸土司,齒顧恃其險遠,夜郎自大,搆釁隣番,各土司申訴封疆吏,吏曰:蔓之不圖,豈其視爲甌脫,乃請兵籌餉,期掃其穴,而司其事者,或怯縮以老師,或𤢂狡以蓄志,軍無適從事用,弗集予心,憪然念邊徼之不𡨴,或致增防置戍,重勞吾民,大學士忠勇公傅恒,義同休戚,毅然請肩斯任,乃命以經畧印益厚集諸路軍芻粟,相繼閭閻不驚,卜吉於戊辰十一月之三日,禡牙以指所征,朕親御武帳,賜經畧酒,以行天日,和昶陽氣,宣復都人士,聽睹聳躍,罔不忭喜,謂露布之旦暮至也。

乃歷燕晉驅秦,隴越劔閣,絕川江陵,桃關之巇,徑天射之峻,又曰討軍,實而教誡拊循之均,其渴飲饑食,同其曉征夜眠,至於密贊機務,親草奏章,則又經畧獨勤其勞,而諸武臣有所不知,有弗能共者,恩威既明,士用益勵,度番落如戶庭,過部伍於袵席,奸酋授首,軍聲大振,復以巨礟擊其碉,堅碉以摧,將俟諸軍之集,搗其中堅,而番酋騤瞿駾喙,稽首請降,經畧臣以彼罪重惡極,窮而乞生,久或渝且偝焉,慮不允所請,朕惟天地之德在好生,彼蟻潰,而鼠駭者,毋𡨴赦而宥之,且求降而盡殲之,不可謂武,矧不足以污我斧也,於是經畧宣朕明旨,登壇受降。

已巳二月之望日,金川平定捷音至京,是役也,罙入數千里,奏凱未七旬,而朕旅之師多有返,自中途未究其用者,昔之成功,巴蜀如建武之定公孫,江陵之降李勢,皆在版圖之内,無足比數,廷臣舉皇祖朔漠皇考青海成例,請勒碑成,均以示來,許夫秉丹誠而運籌決勝,永靖荒徼者,經畧大學士之功也,商可否於帷幄,衝石矢於行陣者,參贊大臣及諸将士力也,朕何有焉,唯是體乾元之徳,凛佳兵之戒,保大定功,安民和衆,庶幾可以垂則乎?乃系之以辭曰:

惟天生人,類聚羣分,凡兹林林,孰非我民,有羈而縻,有誨而諄,豈伊異視,逺近殊倫,守在四夷,稽古名言,無已用之,寓義於仁,蠢彼金夷,恃其險阻,蠶食豨張,謂莫我拒,不靖不庭,侵厥隣聚,駭奔呌呶,以干大咎,匪棘匪紓,玁狁之故,我張我伐,玁狁之故。我師既集,賊亦相持,匪敢相持,懼誅自支,兩易寒暑,敉功稍稽,賊益以狂,怒臂當車,罪臣既誅,以殉我師,朕咨於恒,汝往視之,朕咨于恒,惟汝同徳,惟我庶士,亦久于役,将兹旗兵,羽林神策,其勇熊羆,其心金石,何敵弗摧,何攻弗克,濟以汝忠,奏捷頃刻,恒拜稽首,臣敢弗蘉,既禡既宜,師出于京,師出于京,時惟一陽,未逾五旬,乃壓其疆,前旌獵獵,有節煌煌,羣番迺驚,謂自天降,惟彼攸恃,曰良爾吉,以偵以諜,如鬼如蜮,其恃爰誅,其類股慄,紀律是明,戎兵是詰,鑄礮攻碉,其守以失,惟是懼誅,潛弗敢出,其潛弗出,乃旦夕延,将齊我軍,披其中堅,大鞣大膊,期目之前,彼乃窮蹙,乞降悚䖍,惟命是從,六事永遵,除道築壇,肉袒羊牽,赳赳鍾琪,乃度之愬,聿抵賊巢,開誠以諭,擕其二酋,軍門親赴,悔罪歸誠,車塵馬足,順斯撫之,昭我王度,昔也雷霆,今也雨露,七縱諸葛,單騎汾陽,曰我相臣,於前有光,晉爵錫服,黼黻龍章,速歸黄閣,左右贊襄,休養生息,惠鮮蜀邦,我武既揚,無疆惟慶。

平定兩金川告成太學碑文

乾隆四十一年 頒發學宮

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又其次爲立言,而德與功,皆賴言以傳,言之無文,行而不遠,文之時義大矣哉!然傳德之辭,直而寡,功之辭,費而多。直而寡者,不因文而德自見,二典三謨,經世立教是也,費而多者,必因文而功,乃明周誥殷盤、佶屈聱牙是也,吾嘗讀韓昌黎平淮西碑,益悉此言之不爽,何則彼其藩鎮乃家奴之類,慫惥因循,以致宛成,敵國削而平之,是宜引以爲愧,而不可炫以爲功,賴昌黎之文,幾與江漢常武同稱耆定,然有識者,固知其辭費而多,飾而未知憲宗之愧與弗愧耳。

今之平定金川之文,不有類於斯乎?解之者曰:逆酋覊縻徼外,非若淮蔡之居中土,元濟之爲世臣也,吾則以爲,既已受職爲土司,則是我臣,而其地近接成都,逺連衛蔵,則是我土,我土我臣而横生,逆志蠺食鄰封,将欲大有所爲,弗剿而滅之,則西川将不能安枕,兹雖蕆事,與平定淮蔡,擒吳元濟,何以異?故宜引以爲愧,而不可炫以爲功者,以此金川之始,見於己巳,告功之文,兹不複記,記其復叛而復征,則其陰謀負恩已自戊寅年始,盖戊辰之師,實緣其跳梁不靖,而師既臨境,彼即窮蹙乞降,遂以赦罪,頒師甫十年,而其酋郎卡,即與革布什咱搆釁,又四年,遂與綽斯甲布,及三襍谷爲敵,而逆子索諾木兇悖,益甚自恃地廣,人衆力强,與各土司搆兵,訖無寧嵗,故各土司皆畏之如虎,而以勢分力散,又莫能如之何。余以爲,業已受其降,不宜復加兵,且蟻鬬蠻觸,不足以勞王師,因命地方文武大吏,随宜彈壓,令弗越内地界,亦足以安民而示度耳,不虞地方大吏欲息事,而毎示寛,逆酋轉以爲無足懼,而日益逞其小,金川逆酋僧格桑者,始則與索諾木水火相仇,繼乃狼狽爲奸,於是索諾木計殺革布什咱土司,色楞敦多布取其印勅以歸,而僧格桑亦侵佔鄂克什地界,且發兵圍其土司色達拉之官寨,期于必取,總督阿爾泰、提督董天弼知事不可掩,乃有發兵之請,是役也,或咎阿爾泰依韋誤事之過,而余則以爲,阿爾泰之過,皆余之過,盖金川因其地險衆悍,久蓄異志,是以有殺至維州橋之謡維州本漢徼外羌冉駹地,蜀将姜維征羌,駐此築壘後,因名爲姜維城,唐武徳初,因其地置維州,屢叛屢復,廣徳中陷,吐蕃號爲無憂城,遂累入冦擾,大中時,始復内,附五代蜀州内徙,改縣曰保寧,宋景徳初,改曰威州,元至元,間以州治,保寧縣并入,明洪武初,于州境析置保縣,本朝雍正五年,省威州入保縣,屬茂州,今其地尚有維州橋之稱,而促浸番人以殺至維州橋,播爲謡曲,似係聞吐蕃舊事,妄冀效尤耳,則其不忘内地,情率可知,戊辰之役,我師罙入,屢勝即不宜赦其罪,而受其降,此一誤也,甫十年而郎卡,偝恩作亂,以及逆子踵其蹟,皆不即發兵問罪,惟令地方大吏,随宜處置,又屢誤也,以至尾大不掉,終於興師,故予不咎,人之議爲窮兵黷武,而轉咎已,之類于姑息養奸,盖中國之制外域張撻伐,則彼畏而歛跡,主和好,則彼輕而生心,漢、唐、宋、明之覆轍,率可鑒也,若謂予窮兵黷武,則予賴天恩,平伊犂、定回部,拓疆二萬餘里,豈其尚不知止足,而欲滅蕞爾之金川,以爲揚赫濯紀,勲烈之圖哉,雖然平伊犂、定回部,其事大矣,然費帑不及三千萬,成功不過五年,兹兩金川小㓂,地不逾五百里,人不滿三萬,衆而費帑至七千萬,成功亦遲至五年,則以跬步皆險番奴,効命死守,故得延至今日,而我将軍阿桂,立志堅定,决機明敏,兩副将軍及㕘賛領隊諸臣,同心合力,各軍士敵愾奮勇,凡經大小數百餘戰,而後成功,視平伊犂、定回部,費力轉不啻倍蓰,設非天恩助順,衆志成城,則金川未易言滅,而國威或致少損矣,是不可以不記,觀斯文者,尚諒予懐慙悔過之不暇,知非稱功詡徳而爲言,其庶㡬乎?繫之以辭,用誌始末云爾。

小金首禍曰僧格桑,兵救鄂什向稱沃日,今定爲鄂克什,急呼之,則鄂什也,竟抗顔行僧格桑于庚寅夏,與鄂克什土司搆怨稱兵,阿爾泰董天弼親往誡諭,奏稱逆酋,遵教退歸,亦遂釋而不問,未數月,復圍鄂克什,辛夘夏阿爾泰乃遣兵䕶鄂克什,而逆酋亦遂與官兵交戰,督臣提臣每事遷就,知弗勝任将軍别授阿爾泰等,名爲進兵仍思遷就完事,因諭温福,由滇赴川,經理軍務,且命桂林馳往視之,辛夘冬阿爾泰始終遲疑玩誤,遂罷其職,而以温福代爲大學士,授定邊将軍,由西路督兵進攻,其四川總督,則令桂林代之,統兵攻南路,攻破巴朗向訛爲斑斕山,今改,直取達圍,進抵資哩,數月克之,兩路夾擊,遂得美諾鼠竄狼奔,金川助惡温福初至西路,即策勵将士,攻克巴朗拉,乘勝直取達圍,進攻資哩,數月而克之,繼命豐昇額爲副将軍,同温福進,賊尋退還木闌垻,我兵進抵路頂宗,桂林在南路,其始頗合機宜,連破約咱卡了諸寨,并復革布什咱侵地,尋爲宋元俊所誤,致有墨壟溝之失,桂林匿不上聞,爲阿爾泰所劾,因即罷斥,而令阿桂爲副将軍,赴南路代領其兵,南路自達鳥至僧格宗,皆峭壁懸崖,碉卡林立,阿桂董飭官軍,勵勇摧堅,罙入其阻,乘勝進擣,美諾賊巢,壬辰十一月,遂克之,温福亦攻克明郭宗至美諾,與阿桂㑹復督兵,攻取布朗郭宗,逆酋由僻徑竄入金川,擒其父澤旺解京,乃傳檄撫定汗牛、大板昭等寨落,小金川悉平,而金川逆酋索諾木,復敢黨惡拒命,因移兵並之,既平䟎拉小金川番語本名,遂討促浸即金川番語名,雪多境險,奏功以沈,奏功以沈,賊更遮郄緑營怯懦,遇戰辟易攻𠞰促浸之兵,温福由功噶爾拉,阿桂由當噶爾拉,分兩路並進,功噶之前,爲卡撒了口,賊築碉斷徑不能進,遂别由昔嶺繞攻,而碉堅地險,兼多雨雪,攻之半年,雖屢得賊卡,終未扼其要害,緑旗兵既懦葸,温福又不善調度,以二萬餘人散佈各卡防守,遂以分而見單賊,窺其罅隙,于癸巳六月,遣番衆數百,由間道潜出,煽誘䟎拉,降番復叛,董天弼庸懦失守,爲賊所戕,賊益猖獗,擾温福後路,直侵大營,緑營兵衆,先潰将領戰殁者多,温福率親兵,與賊搏戰,亦遇害,趲拉之地復失,逆酋等罪大惡極,愈不可寛矣,兵既無能,将復失算,豈如南路全師而返叶阿桂在當噶軍律明,而士心固,賊不敢犯,然木果木有事之後,當噶亦難獨駐,遂整勵兵衆,由南路全師而出,重調勁旅,吉林索倫健鋭火器,其心忠純前已簡派八旗兵三千,令赴川助,爲温福等奏,止使木果木軍營,有滿洲兵在彼,則緑營得所依恃,亦不致倉皇潰竄,是其事仍由温福自誤,幸阿桂一路軍氣甚整,即授爲定西将軍,並選健鋭火器營兵三千,吉林索倫黒龍江兵四千,迅赴軍營重籌進,仍分兩路,堂堂正正,不旬日間,美諾重定癸巳冬,将軍阿桂統兵由西路進攻,其南路則令明亮爲副将軍進,兩路並進,所向克捷,旬日之間,即收復小金川全部,谷噶既入馬尼去聲,並克豢養旗兵,允得其力阿桂等於甲午正月,搶佔谷噶了口山梁,明亮等,亦於是時,攻克馬尼兩路之兵,皆因有八旗勁旅,奮勇先登,緑營觀感激,勸皆效法,恐後奏績甚速,釃三路進一,阻宜喜及彼絨布,遇險而止副将軍豐昇額舒常於宜喜駐兵,與阿桂明亮共成三路,第宜喜之兵,攻半載未能寸進,而明亮則由馬尼攻得木谿卡卡角,及抵庚額特亦阻險,未能進,遂駐絨布寨阿桂西路則屢建功,羅博淜普逮遜克宗甲午三月,阿桂攻克羅博瓦山梁,六月攻克色淜普此諸寨,並峯峻碉堅,賊衆悉力死守,官軍皆陟險鋭攻,殱醜甚衆,遂臨遜克爾宗,喇穆山梁日則了口舉黙格爾,以擾其後我兵攻克色淜普後,賊衆防守益力,阿桂偵知喇穆喇穆迤西峯厓陡,削賊備禦稍疎,因分兵超越進攻,盡據其碉,並攻克日則了口,亦六月中事,其後,兵進稍阻,至十月初,復繞遒攻得黙格爾山梁,其榮噶爾博日爾入當噶之賊,皆截于後

明亮宜喜亦據嶺梁,而復難進,徒然望洋宜喜爲賊要隘,守禦極嚴,豐昇額舒常,攻之一年未下,繼而命豐昇額改赴西路,舒常在彼,更不能進,甲午夏,因明亮在絨布屢攻未進,不宜頓兵,於無用之地,令其分兵七千,移攻正地,明亮遣偵卒往探,不見賊蹤,難以輕進,亦赴西路,協阿桂札止之,㑹綽斯甲布土司,懇明亮駐宜喜,并願効前,驅明亮,乃出其不意,分兵冒雨直進,遂據宜喜山梁,並攻得俄坡格勒古,賊因掘濠斷路,明亮等復爲所阻矣,逮昨乙未略康薩爾木思工噶賊碉並毁阿桂自攻得黙格爾,欲乗勝直進,賊復於康薩爾山梁,抗阻兩月餘,乙未正月,阿桂派兵,分路潜進,拔其鹿角,連越重壕,躍上碉頂,遂毁其碉,殱賊甚衆,四月復攻得木思工噶克了口,從此下壓勢益順矣明亮河西,亦有所據,日旁以前五十里路明亮因達爾圖之路,爲賊所斷,商之阿桂,謂當仍由宜喜一路進攻,並派西路兵一千,令福康安,帶往攻克甲索碉,卡海蘭察亦往㑹攻合力,并擊先克撒撒谷其日旁右之沙壩山,并達爾圖得楞及溝内之斯年木咱爾各賊皆紛紛棄碉遁周圍五十餘里寨落悉行焚燒夾河兩軍聲息可通並清後路遜克爾宗五月中明亮攻克額爾替碉卡可下至平坡,六月間復攻克石真噶寨,阿桂派兵沿河,從赤爾寨,攻打隔河之沙爾尼一帶,兩岸夹擊,聲息可通迨,阿桂攻得噶爾丹喇嘛寺等處,居髙得勢,以遜克爾宗在我兵之後,留之非計,遂派兵三路分進,豐昇額督率攻,或斫寨而入,或梯墻而進,遂得其碉,殺賊無算,後路益肅清矣。菑則大海昆色拉枯層層破要步步披嶇阿桂以昆色爾喇嘛寺在拉枯喇嘛寺之上,於此路尤爲扼要,其菑則大海亦當並,分派将領,統兵同往,其昆色爾山梁最險,官兵皆蟻附上攻,佔其碉寨,復縱火焚燒拉枯喇嘛寺,又攻得菑則大海官兵,無不超越而登飛騰而入,遂克勒圍紅旗飛遞而何,四月大捷,未至既克西里迺若建瓴科布索隆,不日而傾阿桂于八月十五夜,攻克勒烏圍其附近碉,卡木城六十餘處,一夕無不摧破,八日而紅旗遞至木蘭,詳見聞捷凱歌,及誌事詩,自奏捷後,四閲月雖時有克獲,未能罙入,直至十一月初,攻克西里,軍聲愈壯,而賊勢愈蹙,尋即攻得科布曲索隆古山梁,並克格隆古兜窩等要隘,又掃清安布魯木一帶,益據建瓴之勢矣,雍中舍齊易如拉朽宻圍噶依賊其奚走阿桂既由索隆古,進攻朗阿古則朗噶克了口等處,皆克之,並據噶占山梁十二月十七日,遂由瑪爾古當噶一帶寨落,悉行掃蕩,並克舎齊喇嘛寺,次日復攻克雍中喇嘛寺,即于十九日統兵直噶喇依,四面圍攻,水陸俱㫁,促浸畨衆自攻克勒烏圍以來,大小男婦,紛紛投出其大頭人布籠普阿納木達什阿庫魯等,遂皆相率乞降,並索諾木之母阿倉姑阿青,及其姊妹亦皆投至軍營,僉云索諾木莎羅奔兄弟,并作惡之大頭人丹巴沃雜爾等,皆在圍中此盖逆酋賊黨等,罪孽深重,天奪其魄驅之一處,以就擒也。是時,河西明亮亦入富徳馬邦傳檄芥拾明亮既克阿爾古等寨,克取獨古木開通乃當山梁,並甲襍掃獨松河西一帶,悉行洗過,河㑹阿桂,合攻賊巢,富徳亦将河南北之噶咱普庚額特曽達等各寨落,全行掃清,直據馬爾邦亦遣兵,與阿桂㑹富徳所得之地,俱不煩兵力,易如拾芥,設非西路圍噶喇依則,其兩路亦無進期明亮富徳兩路,向皆艱于攻取,而富徳久駐絨布尤,未能寸進,自阿桂既克索隆古,乗勝席捲,已圍噶喇依各處之賊,皆膽破心散,望風潰降,非果由力戰而得,若非西路官兵直賊巢,則明亮富徳兩路,仍未有進取之期也

諸軍既合,火攻周遭,雖據三穴,訖其奚逃。然猶死守四十餘日,計窮力竭,乞命而出官軍四面合圍,賊猶負嵎力抗,繼用大礟環轟,摧其碉卡,将士等乗勢克取旁近寨落,層層進逼,殱賊日多,逆酋惶懼,遣其兄岡達克彭楚克次第詣營,並即拘繫,于是攻圍益急,據其近碉,㫁其水道,索諾木窘迫無計,遂于二月初四日早,率其兄弟莎羅奔甲爾瓦沃襍爾斯丹巴,并兩土婦,及黨惡大頭人丹巴沃襍爾阿木魯綽窩斯甲尼瑪噶喇克巴並兩喇嘛,挈大小頭目男婦二千餘人,出寨逆酋,跪捧印信,乞免誅戮,因即悉就擒獲俘獻,京師自圍以來,計四十餘日,至是全境蕩平罪人,斯得紅旗于二月十二日,馳至桃花寺行宫,適當告功。東陵之期此實仰賴皇祖,黙佑益深,感敬随諭将軍阿桂等,統成功将士,擇日凱旋,俟東巡迴蹕至黄新荘,舉行郊勞大典,以昭偃武策勲之盛

金川之功,阿桂居首,特恩異數加之,宜厚征金川之役,實由将軍阿桂藎誠體國,不憚艱勞,制勝運籌,克成偉績,寔爲此事,首功特封爲頭等誠謀英勇公,加賞雙眼孔雀翎紅寳石帽頂四團,龍補褂、金黄帶、紫轡,以昭崇奨,能出能入,有權有經,運長擊短,後實先聲金川之功,允資羣力,寸步層峰,氷滑石仄,将軍指揮,無不奮勇,以此破敵,鹿埵隴種,金川之功,非予所期,事弗可已久而得之,鬬猶獸困捨懲雞肋,念我衆勞,至今心惻金川之功,允賴上蒼靖彼蕃徼,我武惟揚,勒碑太學,用遵成例,静言思之,文以誌愧。


■ 御製詩

賜詩左都御史王安國*

左都御史王安國出撫粵東,以伊父年届七旬,奏乞封典,特允所請,並詩以賜之。

憲府峩冠際,巖疆駐節初。
仁風敷嶺海,愛日永庭除。
紫鳳忻銜誥,斑萊試舞裾。
更希臻上瑞,舉世樂華胥。

高郵湖

乾隆十六年

淮海古澤國,高郵更巨浸。
諸湖率匯玆,萬頃波容任。
灑火含陰精,孕珠符祥讖。
隄岸高於屋,民居疑地窨。
嗟我木鄉民,生計惟罟罧。
菱芡佐饔飱,舴艋待傭賃。
其樂實未見,其艱亦已甚。

舟過高郵

黃帽發謳歌,樓船穩運河。
厪心籌澤國,極目賞煙波。
春色柳梅綻,江城士庶多。
聖蹤隨處仰,沙岸倚牂牁。

下河歎

乾隆十八年

下河十歲九被澇,今年洪水乃異常。
五壩平分勢未殺,高堰一線危騎牆。
寶應高郵受水地,通運一望成汪洋。
車邏疏泄漲莫禦,河臣束手無良方。
秋風西北勢復暴,遂致沖潰田禾傷。
哀哉吾民罹昬墊,麥收何救西成荒。
截漕出帑敕大吏,無遺寧濫丁寧詳。
百千無過救十一,何如多稼歌豐穰。
舊聞河徙奪淮地,自茲水患恆南方。
復古去患言豈易,惄焉南望心徬徨。

撫臣奏云,今歲麥收較稔,故遇災而市糶未涌,故云。

合龍志慶*

今秋,洪湖水漲漫,决高郵二闸,而黄河復決铜山,南徙淮徐扬胥被水災,特命大臣往来董率堵築,今均以臘月十二日合龍,同日奏到河流顺轨,积水渐消,東作可期,詩以志慶。

淮決維揚河又侵,茭楗堵築救胥沈。
兩堤齊報一時合,一日懸紓兩處心。
襄事臣工真力殫,錫嘉天佑惠誠深。
春耕明歲纔堪課,敢即雲愉倍惕欽。

即事

乾隆二十二年

南關五里及車邏,建閘原虞異漲多。
不免下河猶被潦,脩防調劑竟如何。

去年數壩未過水,澤國因之幸告豐。
黃弱全淮出清口,却教嫁禍宿靈虹。

文游臺

周覽城闉每繫舟,緩催珠勒度秦郵。
郊東尚有高台見,宋代聞因雅會留。
何必當時嗟祿薄,卻教終古羨文游。
龍眠結搆應多事,試問今還藉畫不。

露筋祠

蚋嘬何能致命戕,撲緣露處上聲亦何妨。
訛傳自是因彰善,實錄芳蹤惜失唐。

揚州府誌,稱唐時露筋烈女,亦謂安貧守節而已,俗乃訛爲蚊蚋所嚙,露筋而殞,蓋屬附會云。

車邏壩

邗溝納眾水,分流入江海。
唐宋始起堤,興廢亦時改。

自此,事益紛鮮,安率多殆,黃奪淮之後,其危斯更倍堰牐,日以高田廬釜底在疏𤀹,豈易言尾大屢中罷,或有慮下河堅閉,志弗悔下河會小益逢年歌樂愷河臣髙斌増築天然壩,障洪湖東流,運河東堤、車邏等壩,得以堅閉,下河州縣,連歲豐稔,後遇湖河盛漲,狃於成見,啟放失時,遂致潰決,癸酉秋,為霖特前議不懈,豈知偶幸耳決癰,乃大潰,蠲賑縦亟救,接踵災乙亥,嗟我惸獨民蕩,析心驚駭旋,為停南巡蘇,民飭邑宰,今來問民瘼春,流靜凂凂,耕作群趁時,遙遙三秋,待奠川無良謀,吾慚所以乃命築高郵城外石隄,詩示董事諸臣。

河水日以高,河隄日以起。
漾舟度高郵,城廬見堤底。
無計使之與堤平,生靈所系驚心視。
前度淮城命砌石,茲審緩急略可恃。
無已下策仍用之,縻帑固非所惜已。
愧我猶無疏瀹能,責人盡職斯非理。
鞏固崇墉保障資,費期實用而已矣。

閱河示總督尹繼善副總河嵇璜

皇祖闢清口,啟閉因時制。高堰障淮東,三壩尾閭置。
侵循湖漸寬,頗有弗容勢。辛未親相度,因命增築二。
其三勢實危,乃得開信智。多泄堰則固,高寶潦必暨。
其間亘運河,諸壩復鱗次。車邏及天然,昔人具深意。
不得已乃宣,宣欲有次第。而為下河者,閉壩堅持議。
一再偶獲幸,未可頻嘗試。所以癸酉秋,上下咸被沴。
其心可矜諒,其智誠愚昧。設雲鑒其轍,保堤則了事。
開壩孰不能,災傷將歲逮。審度權節通,時刻謹消息
五言示大端,推行慎所自。

高堰舊設三壩,洪湖資以蓄泄,伏秋湖漲至,弗能容,辛未南巡閱河,命增築其二,與三壩而五,以仁、義、禮、智、信為次遞,相宣泄,智信二壩非漲極,弗得輒啟。

前河臣高斌,堅特保護下河之議,高寶田廬初得其利,迄以壅閉致潰。

閱高堰工有作

癸酉秋之月,沴氣行江南。濁黃潦日增,清淮漲復添。
清口不能暢,五壩尾閭渰。而何膠柱者,前議持愈嚴。
天然壩弗啟,為慮下河漸。究之乃大潰,匪愛害倍兼。
高寶危城郭,興鹽壞閭閻。上下兩俱敗,何有脩防諳。
其時河復決,奪溜渾波淹。不亟事堵築,將慮洪澤占
岌岌數丈堰,水連堰面涵。億萬淮揚民,殆哉奚忍談。
立命重臣往,分任各勉擔。茭楗莫惜費,齊鄭助料僉。
其冬乃合龍,同日達奏函。善後慎在茲,滲漏可視凡。
培高斲山骨,取固灌米泔。因工賑災餘,庶民來畚杴。
閱歲績乃奏,緩急庶可諶。崇墉茲臨視,咨度停巡驂。
終無永逸策,忸怩惟益慚。

是秋,洪湖漲決高郵二閘,而黃河復決銅山南徙,特命舒赫德劉統勛等,往來董率堵築。

在工物料,皆命山東、河南轉輸速濟。

二閘銅山,均以臘月十二日合龍,同日奏至。

過高郵州

乾隆二十七年

黃龍曉發近盂城,上岸乘驄按轡行。
綪茷珩紞卻虛飾,黔圍黎繞驗真情。
早知江國民居庶,且喜槐街米價平。
歷閱黨軍堤復舊,回思去歲尚心驚。

州屬黨軍樓,堤工上年七月,為風暴沖齧,旋即堵築,今周視一律完固。

文遊臺

穹若高臺出樹看,五賢當日此盤桓。
猶傳東郭文游處,不異西園雅集觀。
稱勝以人詎以地,尚論平聲為羡那為嘆。
千秋俎豆輿情頌,元祐寧須做好官。

題露筋祠

烈女唐時傳露筋,米襄陽志有佳文。
若論平聲茹苦冰霜操,畫棟雕梁寧所欣。

過高郵州

乾隆三十年

覆盂城北艤行舟,玉勒城中厯覽周。
建置詎惟圗目覩,資生要欲悉心求。
下河獨斷幸無澇,連歳羣稱歌有秋。
馬首拜恩亦奚藉,哺孩寜復望其酬。

前巡審悉河湖形勢,因命河臣視高堰五壩。過水尺寸展拆清口,以泄洪澤之漲,連歳下河得免水患,並獲有秋。

車邏壩

車邏諸石壩所以洩狂瀾,洩之水猶盛,増置東西灣丁丑南廵,以髙寳湖河入江未暢,因命於金灣加寛,引河中閘,増置石壩,而東灣滚壩則令落低。壬午春,親莅籌度,並令将西灣滚壩落低四尺,俾成建瓴之勢。亦謂悉心,謀其如多,来源洪澤,過五壩厥,勢誠滔天,詎此所能救,坐看潦下田,因謀抽薪計,拆壩清口,宣為之定尺寸寛窄相衡權前巡諭暢開清口以洩洪湖,視髙堰五壩水誌,如過水一尺節拆開十丈,節宣永為定制。年来守此策洪澤洩以先天恩,更未澇,五壩無漏泉,車邏常封土清口既暢,湖水宣洩,有資車邏,始得堅閉,下河頻年,幸不被水,遂致屢豐。下河有收連,歷覽為額慶,吾言中偶然,而此詎敢矜惟益勵惕乾。



臣謹按皇極敷言,則庶民錫福,王者遊豫,則耕斂蒙休,三代之風,猗歔尚哉,欽惟我國家列聖相承,湛恩茂澤,汪濊四表,猶以蕞爾郵,積潦爲害,宵旰靡𡨴,命官諮度,六飛時蒞,指授方畧,導源達流,水衡之費數百萬,又衡念災黎鳩鵠之苦,賜賑蠲租,殆無虛歲,古帝王如傷之隱,已飢已溺之懷未有疾恫周知闓澤龎鴻如此其盛者,百四十年以來,每當溫詔下頒,奎章寵被,凡在士民,鲵齒總角之輩,無不感激歡忭,歌頌聖明,臣備員六載,素悉輿情,所宜恭弁簡端,以宣主恩光下邑者也。至歷届蠲賑,詳載民賦門內,用彰億萬斯年之盛事云。

江南揚州府 高郵州知州 臣楊宜崙 恭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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